" 人们起身从知乎离开 "

作为国内最大的在线问答社区，月活用户刚刚破 1 亿的知乎在一路狂奔中还是暴露了种种问题。

尤其近期被约谈处罚、股东退出引发质疑、用户长文控诉、回港上市疑云等事件的连环发酵，让知乎很是出圈。

回看知乎的发展历史不难发现，其背后站着大量的投资机构及互联网巨头们。

例如互联网公司有快手、百度、腾讯、搜狗等，投资机构则包括创新工场、赛富投资、启明创投、今日资本、华兴资本等。

资本的推动让知乎只能狂奔于发展的快车道中，广告、直播、电商等变现手段层出不穷。

知乎只认钱的核心目的几乎只有一个，便是寻找更多的变现、增长渠道，把资本故事和股价越做越大，最终让各路资本方获益。

然而有意思的是，随着知乎一则股东变更信息的舆论发酵，不少观点直言知乎遭背后股东机构清仓式退出，资本之路彻底崩塌。

事实真是如此吗？

知乎被资方"抛弃"？假的！

从股东变更信息上可以看出，知乎关联的北京智者天下科技有限公司确实发生了资方大规模退出的情况。

信息显示，共有 10 个股东退出该公司约 78.1% 的股份，这部分股份由知乎创始人周源接盘。

股份变更后，北京智者天下科技有限公司仅剩两名股东，其中周源的持股比例从约 21.2% 上升到约 99.31%，法定代表人李大海的持股比例不变仍为 0.6933%。

而根据知乎今年 3 月在美股上市时披露的信息，当时知乎创始人、董事长兼 CEO 周源持股比例为 8.2%，知乎高管整体持股 9.6%。更为大头的股份比例则由创新工场、腾讯等机构股东持有。

综合两个信息资料产生的差异变化，被部分媒体解读为了知乎遭腾讯等股东清仓减持。

针对媒体的误读，知乎方面公开表示北京智者天下科技有限公司是知乎境外上市主体 ZHIHU INC. 的境内关联公司，本次架构变动是知乎公司治理的正常变动，也是中概股公司上市之后的标准操作，知乎的实际控制人与重要股东及其持股比例均没有变化。

也有知乎外部律师在平台相关问题下回答称，这些股东只是从知乎的境内关联主体退出，并不代表从海外上市的主体公司推出，也绝不是清仓式减持知乎这家上市公司的股票。

不仅如此，还有媒体曝出 " 知乎计划近期赴港上市，或在明年一月提交 IPO 文件 " 的消息再次引发关注。不过知乎迅速否认了该消息的真实性。

无论专注于美股市场还是会回港二次上市，知乎都需要接着狂奔，甚至必须越跑越快，这样才能支撑起背后资方希望看到的越来越大的资本故事。

当然这也意味着知乎仍然被牢牢绑定在搭载着各路资本的 " 战车 " 上，原本小而美和慢节奏的发展阶段早已成为过去式。

优先搞钱，社区次之

知乎一直强调的发展根基是由用户和答主（创作者）所组成的问答社区。

从 " 与世界分享你的知识、经验和见解 "，" 有问题，上知乎 "，" 有问题，就会有答案 " 这些品牌 slogan 便可见一斑。

然而近日一位在知乎 3132 天的资深用户用了一篇近万字篇幅的文章，痛斥了知乎正不断 " 失其本心 " ——重商业化而轻社区导致 " 人们起身从知乎离开 "。

作者列举了自己的一项观察来说明。知乎筛选了许多优秀回答放进了 " 进站必看 " 栏目中，向那些新用户们展示知乎平台上的优质内容。然而这些回答背后的答主们，几乎有一半已经不再活跃。

作者指出老用户们普遍认为知乎平台正变得越来越陌生，各类广告和推广内容侵占了优质内容的空间，创作者和老用户们不断流失，社区氛围越来越差，优质内容越来越少，广告内容继续增多，老一批的社区参与者进一步流失 ......

从" 人在美国，刚下飞机 " 到 " 分享你刚编的故事 "，用户们对知乎平台精准的吐槽和讽刺，也侧面印证了内容质量和口碑的崩塌。

而经常使用知乎的用户自然也知道，知乎不仅会分发推送硬广，还有许多伪装成回答内容的 " 暗广 "，以及长篇大论最后让用户付费买会员的官方推广等等，真真假假很难分辨，极大地增加了用户的辨别，影响了用户体验。

知乎并非意识不到这样做会对社区参与者带来种种不适，但他依然选择这么做。

观察知乎不难发现，这是一个既有百度、微博式信息流广告，又有淘宝、抖音式直播带货，还有小红书等种草平台内容的综合性（四不像）问答社区。

当然最核心的仍然是大力发展广告业务，这也是最为被用户诟病的地方。

知乎财报显示，平台营收途径主要包括线上广告、付费会员、商业内容解决方案和其他业务（包括在线教育、电商）。商业内容解决方案的内核其实就是定制广告。

三季度知乎线上广告收入 3.21 亿元，同比增长 38.9%，商业内容解决方案收入为 2.78 亿元，同比增长 511.9%。这两者作为类广告收入，依旧在知乎总营收盘子中占比超 70%。

这带动了财务数据向好。三季度知乎营收 8.235 亿元，同比增长 115.1%；毛利润为 4.248 亿元，同比增长 93%。 第三季度知乎平均月活跃用户数（MAU）为 1.012 亿，同比增长 40.1%；平均月付费会员数为 550 万，同比增长 109.9%。

不过这样的数据并未真正解决问题，知乎需要回答的是如何在营收、用户、广告业务数据都在大幅增长的情况下，避免对原有社区氛围的破坏。从目前用户和答主的批评与流失来看，知乎没能做好这一点。

知乎难突围

在业界看来，问答社区这个垂直赛道中知乎几乎找不到对手。但市场的竞争无法用割裂和孤立的视角来片面观察。

例如在刚刚过去的财报季中，阿里、腾讯、百度等各类互联网公司普遍面临广告收入增速下滑的问题，开始焦虑于自身广告业务的发展，这无疑将让广告资源的竞争变得更为白热化，也显然不会利好于知乎。

重度依赖广告业务的知乎未来或许将迎来一场场硬仗。与此同时，知乎也在不断大力推广直播电商业务。

知乎主要采取的是类似于什么值得买、小红书等平台的导流 + 佣金模式，也同步尝试发展 " 知乎知物 " 等自营平台，卖过周边、咖啡、书籍、鲜花等品类，但目前来看似乎均未能产生水花。

知乎不断向资本市场强调，广告、电商直播、在线教育等业务是证明平台资本故事和商业价值的利器，但财报数据也仍旧在打脸。

三季度知乎净亏损为 2.698 亿元，较去年同期 1.1 亿元的亏损继续扩大。不按美国通用会计准则（non-GAAP）来计算，调整后的净亏损为人民币 1.124 亿元，而 2020 年同期净亏损仅为 7920 万元。

面对迟迟未能实现盈利的知乎，资本方面也并不买账。今年 3 月，知乎在纽交所挂牌上市首日便遭遇破发，目前股价累计跌幅达 44.42%，

知乎面临的另一大问题，便是在 " 只认钱 " 式的狂奔发展中如何确保平台保持完善的内容审核机制，合法合规运营。

近日相关部门依法约谈了知乎负责人，针对知乎多次出现法律法规禁止发布或者传输的信息等问题，依法责令其立即整改。

对此知乎方面表示，将深刻吸取教训，严格落实各项整改要求，在整改期间自行暂停相关功能。

从未来宏观层面来说，已经有不少互联网企业开始寻求摆脱对广告业务的重度依赖。例如百度依靠多年布局的人工智能、自动驾驶等技术体系布局长线业务；阿里、腾讯两大巨头也均在以生态之力向未来的数字时代冲刺等等。

回过头来看，除了继续深度与广告绑定，以及遭受不然到来的反噬与伤害，知乎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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